丝路之论 | 山西之行——北齐徐显秀墓考察简况

东华大学服装学院赴山西纺织服饰考古调研实践团于2017年7月，到达徐显秀墓位于太原市迎泽区郝庄乡王家峰村的原址，进行参观考察。王家峰村现为太原市内一个城中村，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城建和改造。

王家峰墓包括三个北齐墓葬，于2006年被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中徐显秀墓被规划列入太原北齐壁画博物馆项目，进行原址保护。博物馆的王馆长对徐显秀墓的发掘和保护情况很熟悉，并于2015年起开始一直在徐显秀墓开展工作，他向我们介绍了大量关于此墓的细节，并带我们参观了墓道和墓室壁画。

徐显秀墓自发现以来就受到学界广泛关注，在研究和保护上取得了很多成绩，如荣获2012年十大保护工程等荣誉。王馆长介绍道：在发掘之初，壁画受到许多病害的威胁，如空鼓和脱落。因而与敦煌研究院开展了合作，以“最小干预，最大保护”为目标，处理病害。

目前，北齐壁画博物馆相关项目秉持控制人流、降低宣传的原则，争取最大程度上把徐显秀墓壁画保存下来。为了更好控制温湿度，徐显秀墓上方已搭建了建筑，建筑之下就是当时发掘时使用的临时工棚。王馆长告诉我们，工棚下已经清理的一块地面就是北齐当时的地面，和现在的地面高度差约一米左右。

徐显秀墓壁画全无地仗层，直接在整理好的墓道两壁施以彩绘，在墓道距离当时的地面不远处即开始有壁画，惜受到虫鼠洞和植物根系的影响，这些墓道上层的壁画保存欠佳，但隐隐可辨。

王馆长认为，墓道和墓室壁画由两个团队分别完成，人物大小均与真人大体相同，而墓道壁画的水平高于墓室壁画，全无起稿，一气呵成。墓道壁画的人体比例尤为特殊，以站立视角在墓道中观察两侧壁画，其比例十分和谐，但若以平视或仰视视角观察，则人物都是身长腿短，比例失调。这是画工处理画面特殊的智慧。

过洞上方也残存了一部分壁画，但由于水淹后沉降，这一部分现已无法看清，只是隐约看到白地上残留有红粗线条，似为描绘仿木结构建筑的壁画。王馆长介绍说，忻州九原岗墓过洞有保存较好的建筑，可以作为参考。

王馆长还介绍，徐显秀墓中的红颜料主要有三种：铁红、铅丹和朱砂。其中铅丹氧化后变最剧，因此现在墓中壁画的颜和发掘之初已有了一些变化。

徐显秀墓保存有刻画精美的墓门一对，现藏山西博物院。墓门东西两侧各绘有一执鞭门吏。通过开得极小的墓门进入墓室，正对墓门即为墓主夫妇宴饮图，东壁（墓主一侧）为备车图，西壁（墓主夫人一侧）为备马图。墓室高度8.1米，墓顶可见四个盗洞，此墓至少五次遭到盗掘。墓室西侧留有砖砌的棺床，发掘时发现了属于六十多岁男性的尸骨，以及两个十多岁孩童的牙齿，推测和葬俗有关。

墓室壁画写实程度很高，包含了关于服饰、仪卫和生活什物的丰富信息。墓主坐像身披银鼠袍，可以和《元世祖出猎图》对照；墓主夫人身侧站立的侍女袍襟所绘的联珠纹样团窠很大，直径约30厘米左右；人物的头巾和冠饰种类很多，王馆长认为其中男性的三棱帽是将领独有的冠帽。

墓室北壁

元世祖出猎图（局部）

（作者介绍：徐蔷 东华大学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