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卷第1期南京师范大学学报(工程技术版)
南戴河2021年3月JOURNAL OF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 EDITION)Vol.21No.1 Mar，2021
doi：10.3969/j.issn.1672-1292.2021.01.013
孙艺洋，侯国林
(1.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江苏南京210023)
(2.江苏省地理信息资源开发与利用协同创新中心，江苏南京210023)
［摘要］随着旅游活动形式和内容的进一步扩展，以农业为依托、农旅效益并重的休闲农业旅游的载体作用变得愈发明显，深化休闲农业旅游发展对于实现乡村脱贫致富、促进城乡一体化具有重要意义.以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点作为研究对象，借助ArcGIS10.2软件，采用最近邻指数、核密度估计法和标准差椭圆分析等方法反映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的空间分布特征，并通过缓冲区分析和相关分析等方法探究了影响其空间布局的主要因素.
结果表明，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空间分布不均衡，表现为集聚型，并且区域间差距显著，苏南地区的分布密度明显高于苏中和苏北地区.其次，整体的空间格局呈点状与片状相结合，沿南北方向扩散的空间特征.另外，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点具有较强的交通依赖性，其空间分布形态主要受到经济发展水平、市场需求、旅游资源禀赋、区域特农业和扶持政策等因素的影响.最后，结合影响因素，根据当前的空间分布格局，对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的发展与布局的合理优化提出了针对性的建议.
［关键词］休闲农业旅游，空间分布，影响因素，江苏省
［中图分类号］F590.8［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2-1292(2021)01-0085-08
Analysis of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Influential Factors of Leisure Agricultural Tourism in Jiangsu Province
Sun Yiyang1,2,Hou Guolin1，2医巫闾山图片
(1.School of Geography Science,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210023China)
(2.Jiangsu Center for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in Geographical Information Resource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Nanjing210023,China)
Abstract：With the further expansion of the form and content of tourism activities,the carrier role of leisure agricultural tourism,which relies on agriculture and pays equal attention to the benefits of agriculture and tourism,has become more and more obvious.Deepening the development of leisure agricultural tourism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achieving poverty alleviation in rural areas and promoting urban-rural integration.Based on ArcGIS10.2software,this paper uses nearest neighbor index,kernel density estimation and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analysis to reveal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leisure agricultural tourism in Jiangsu province.Besides，this paper explores the main factors that affect its spatial layout by buffer analysis and correlation analysis.The results show that,firstly,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leisure agricultural tourism in Jiangsu province is not balanced,which is characterized by agglomeration.The difference between regions is obvious，and the distribution density in southern Jiangsu is much higher than that in central and northern Jiangsu.Secondly，overall spatial pattern is a combination of dots and patches，spreading in the north-south direction.
Thirdly，leisure agricultural tourism spots in Jiangsu rely heavily on traffic，and its spatial distribution pattern is mainly affected by factors such as economic development level，market demand，tourism resource endowment，regional characteristic agriculture and supporting policies.
Finally, according to the current spatial distribution pattern,combined with the influential factors，the article puts forward targeted recommendations for the development and layout optimization of leisure agricultural tourism in Jiangsu province.
从宁波到普陀山最佳路线Key words:leisure agricultural tourism,spatial distribution,influential factors,Jiangsu province
休闲农业是凭借田园景观、农业生产、农家生活等乡村旅游资源，将农村的一二三产业融合起来，集观光、休闲、娱乐、体验于一体的新型旅游经营形态，具有游憩、教育、文化、保健等多种功能［1］.近年来，国家
收稿日期：2020-05-25.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771151).
通讯作者：侯国林，博士，教授，研究方向：旅游规划与旅游地理学.E-mail:guolinhou@126
南京师范大学学报（工程技术版）第21卷第1期（2021年）
大力支持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的发展.2018年发布的中央一号文件中提出，“实施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精品工程，建设一批设施完备、功能多样的休闲观光园区、森林人家、康养基地、乡村民宿、特小
镇”.通过鼓励和支持农民发展旅游以达到增加就业，提高收入，脱贫致富，同时改善农村卫生条件，优化生态环境的目标［2］.发展休闲农业旅游对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引领，实现城乡一体化协调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关于休闲农业旅游，国内外学者已经开展了较多研究.早期主要是休闲农业概念和内涵的辨析［3-4］, 20世纪80年代大多集中于休闲农业旅游的经济效益研究⑸，此后在休闲农业发展模式⑷、动力机制［7］以及社区管理&刃等方面都取得了较大的进展.国内对于休闲农业的关注则开始于上世纪90年代，研究的侧重点由早期的休闲农业理论研究［10］、国外成功经验总结［11-12］以及农业旅游的规划开发［13］，逐渐转变为休闲农业产业化发展［14］、消费者满意度［15］及旅游可持续发展研究［16］.近年来，国内休闲农业领域关注的重点集中在休闲农业的转型升级［17］、品牌形象构建［18］和空间分布格局［19］等方面.此外，关于休闲农业效率的研究也逐渐成为了当前学界关注的热点.在研究尺度上，也已经涉及了全国、区域、省级、市级、县级以及休闲农业园等大中小尺度［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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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全国其他省市相比，江苏省的休闲农业旅游起步较早，相关的研究也较为广泛.赵凤丽等以江苏省句容市为例，研究了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的发展现状.韩琪［27］对比分析了苏南和苏北地区的休闲农业发展状况，为省内不同区域休闲农业的差异化发展提供了思路和建议.白延飞等［28］分析了制约农业旅游发展的生态因素，并提出了江苏发展农业生态旅游的对策建议.朱元秀［29］对江苏省农业旅游的
政策特征与成效进行了深入研究，认为在政策的可操作性、协调性和执行情况等方面有待进一步完善.然而，目前较少有学者对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的空间分布格局和特征进行探究，且影响因素方面的研究也并不全面，主要以定性分析为主.
1研究区概括和数据来源
1.1研究区概括
江苏省位于长江中下游平原，地跨长江、淮河两大水系，是我国综合实力较强的长江三角洲城市的重要组成部分.江苏气候适宜、环境优美、人文积淀深厚，拥有丰富的自然与人文旅游资源丰富，是全国的旅游大省,2019年累计接待境内外游客超过8亿人次，旅游总收入达到14321.6亿元，位列全国第二.近年来，休闲农业旅游在江苏省内方兴未艾,2019年新增休闲旅游农业园区800个，全省累计超过1万个，接待游客人数达2.3亿，同比增长27.1%，具有庞大的市场前景和发展潜力.
1.2数据来源及说明
本文对近年来江苏省被评定为国家级、江苏省级的休闲农业旅游点进行研究，包括江苏省内所有的全国农业旅游示范点、全国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点、中国美丽休闲乡村以及2017和2018年度省四星、五星级乡村旅游区.其中，全国农业旅游示范点和全国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点数据来源于中华
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中国美丽休闲乡村数据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农村部，省四、五星级乡村旅游区数据来源于江苏省文化和旅游厅.此外，江苏省各市的地区生产总值和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数据均来自《江苏统计年鉴（2020）》.
鉴于2017年以前评定的省三星级、四星级乡村旅游区经复核后部分被取消星级或限期整改，故此处的省级休闲农业旅游示范单位采用江苏省文旅厅自2017年起重新认定的省四星级、五星级乡村旅游区名单.此外，部分已经被取消的全国农业旅游示范点在文中已被剔除.对于各名单中重复的休闲农业旅游点均按一次计数，总计255个.
2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最近邻指数、核密度估计法和标准差椭圆分析法分析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点的空间分布状况，探究省内休闲农业旅游的具体分布格局和特征，主要运用ArcGIS10.2软件进行数据处理.
2.1最近邻指数
江苏省内所有的休闲农业旅游点均可视为点状要素，通常采用最近邻指数分析点状要素的空间布局，主要存在均匀、集聚和随机3种类型［30］.最近邻指数的计算公式为
孙艺洋，等：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的空间分布特征及影响因素分析
式中,「E为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点的理论平均最邻近距离;"为江苏省内休闲农业旅游点的总数泌为江苏省总面积.
(2)
『E
式中，人为最邻近指数；口为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点的实际平均最邻近距离.
将计算结果与1比较.当R>1时，表示休闲农业旅游点在空间中呈均匀分布；当R<1时，表现为集聚分布；当R=1时，则认为分布呈随机型.
2.2核密度估计法
通过Silverman提出的核密度估计法可以对区域中点状要素的空间分布密度加以分析[31]，利用ArcGIS10.2软件能够对其进行可视化表达.本文采用核密度估计法探究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点在空间上的集聚和分散状况.其表达式为
几(s)=
(s-s,)2
A2
(3) P丄
厶nF1
2
式中,s为待估计休闲农业旅游点的位置；s，为落在以s为圆心川为半径的空间范围内第i个休闲农业旅游点的位置，入表示休闲农业旅游点的核密度.
2.3标准差椭圆分析法
标准差椭圆分析法可用于研究点状要素的空间分布特征，揭示点状要素在空间中的扩散方向和离散程度[32].标准差椭圆由3部分所组成，分别是指向tan0、最大标准差距离乙（椭圆长轴长度）以及最小距离S（椭圆短轴长度）.长短轴的方向分别表示点状要素空间分布最多和最少的方向.标准差椭圆的方位
角是椭圆正北方向与顺时针旋转的长轴之间的夹角.利用标准差椭圆分析可以直观地反映江苏省内休闲农业旅游点分布的空间差异及扩散趋势.
3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空间分布特征
3.1总体空间分布情况
截止2020年10月，江苏省内被列为国家级和省级的休闲农业旅游点共计255个，包括全国农业旅游示范点114个，全国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点24个，中国美丽休闲乡村46个,2017年、2018年度省四星、五星级乡村旅游区98个.
市级层面上，苏州市拥有的休闲农业旅游点数量最多，达到了41个，占全省总数的16.08%；南京市范围内共有36个休闲农业旅游点，位居第二；宿迁市数量最少，仅有6个.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点的平均分布密度为23.79个/万km2，常州、无锡、南京、苏州、镇江和扬州等6市均高于全省平均水平，其中无锡和常州的平均分布密度超过了60个/万km2；而淮安和宿迁两地的平均分布密度则不足10个/万km2.可见江苏省内休闲农业旅游发展的市际差距较大，具体分布情况如表1所示.
表1江苏省各市休闲农业旅游点分布
Table1Distribution of leisure agricultural tourism spots in Jiangsu province
地级市
休闲农业
旅游点个数
所占比重/%
平均分布密度/
（个/万km2）
地级市
休闲农业
旅游点个数
所占比重/%
平均分布密度/
（个/万km2）
南京3614.1254.65盐城187.0610.61无锡3011.7664.82扬州187.0627.29徐州15 5.8813.32镇江12 4.7131.23常州2710.5961.57泰州12 4.7120.74苏州4116.0848.30宿迁6 2.357.01南通14 5.4916.39苏南地区14657.2552.27连云港17 6.6722.33苏中地区4417.2521.02淮安9 3.538.94苏北地区6525.4911.93
南京师范大学学报（工程技术版）第21卷第1期（2021年）
区域尺度上，苏南5市的面积之和仅占全省总面积的26%，休闲农业旅游点的数量却占了57.25%，平均分布密度达52.27个/万km2，远高于省内其他地区.虽然苏中地区的休闲农业旅游点数量最少，但由于苏北的区域面积远大于苏中地区，因此在分布密度上苏北地区最低.总体上，江苏省的休闲农业旅游点集中分布在苏州、南京、无锡、常州等苏南地区，苏中和苏北地区的分布则相对较少.
3.2空间上表现为集聚型分布
运用ArcGIS10.2软件计算出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点的理论平均最邻近距离为10.252km，实际平均最邻近距离8.083km，由此得到最邻近指数R=0.788，最邻近指数小于1，置信度99%，说明当前休闲农业旅游在江苏省内的分布并不均匀，空间上表现为集聚型.
3.3整体呈“点状与片状”相结合的空间格局
为进一步了解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在空间上的分布特征及模式，对休闲农业旅游点进行核密度分析，并采用Jenks自然间断点分级法将其分为“低密度区、较低密度区、较高密度区、高密度区”4个层级，如图1所示.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点在空间上的分布并不均衡，区域间差距显著，苏南地区的集聚效应强，分布密度明显高于其他地区，苏中的扬州以及苏北的徐州、连云港的部分地区也有小规模集聚.整体呈现为“点状与片状”相结合的空间格局，长江以南地区以大范围片状分布为主，而长江以北以零星分散的点状分布居多.总体上表现为“南密北疏”的分布特征，空间集中程度强.
〜I疔N张家界玻璃桥在哪个景区
□低密度区
□较低密度区
■较高密度区
■高密度区0 50
图1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点空间分布密度图
Fig.1Spatial distribution density of leisure agricultural tourism spots in Jiangsu province
3.4具有明显的方向性，沿南北方向扩散
通过ArcGIS10.2软件对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点进行标准差椭圆分析，结果显示总体上分布较为集中（如图2所示）.标准差椭圆的中心位置119°38'55"E、32°20'27"N，位于扬州东南部，长江北岸.标准差椭圆x轴和y轴的半径分别为186.65km和95.47km，两者差距较大，方向性强.椭圆的旋转角度为149.3°，由此可知休闲农业旅游点在空间上的分布具有沿南北方向扩散的特征.以长江为界，将标准差椭圆内部分成了南北两个部分，长江以南地区的休闲农业旅游点数量明显多于长江以北，且分布也更为密集.
4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分布的影响因素分析
休闲农业旅游的发展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制约与影响，如经济状况、交通条件、农业旅游资源以及市场需求等.这些影响因子在不同程度上决定着休闲农业旅游点的空间分布.为进一步探究当前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分布格局的形成机制，本文围绕经济发展水平、市场需求、旅游资源禀赋、交通便捷程度、区域特农业、产业扶持政策等6个影响因素进行研究.
孙艺洋，等：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的空间分布特征及影响因素分析
图2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点的标准差椭圆阿坝古尔沟
Fig.2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of leisure agricultural tourism spots in Jiangsu province
4.1经济发展水平
良好的经济基础是发展休闲农业旅游的重要支撑，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休闲农业旅游点的分布[33].由表2可知，江苏省内各地级市之间的经济发展状况存在较大差距，主要体现为苏南苏北的发展不平衡,2019年苏南5市的平均地区生产总值大于苏北地区的两倍.运用SPSS软件将各市的休闲农业旅游点数量与地区生产总值进行Pearson相关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两者在0.0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且相关系数高达0.898，可见区域经济发展水平是影响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点分布的重要因素.
表22019年江苏各市GDP和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Table2Regional GDP and per capita disposable income of Jiangsu cities in2019地级市GDP/亿元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元地级市GDP/亿元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元南京14030.1557630盐城5702.2632096
无锡11852.3254847扬州5850.0837074
徐州7151.3529736镇江4127.3244259
常州7400.8649840泰州5133.3637773
苏州19235.860109宿迁3099.2324938
南通9383.3940320苏南地区11329.2953337
连云港3139.2928094苏中地区6788.9438389
淮安3871.2130192苏北地区4592.6729011
4.2市场需求
本地旅游市场被认为是影响休闲农业旅游空间分布的主导性因子[34].休闲农业旅游的目的是短暂的休闲与放松，享受亲近自然、返璞归真的乐趣.休闲农业旅游点多分布于郊区，以当天往返的一日游或者两三天的短途旅游为主，游客体主要是生活在城市以及周边地区的居民，出行方式以自驾游居多.因此，当地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可以用来表征市场需求水平.如表2所示，三大区域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差距同样显著,2019年苏南地区的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了53337元，其次是苏中地区38389元，而苏北地
区仅为29011元.对省内各地级市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与休闲农业旅游点的空间布局做相关分析，由表3可
知，两者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877，存在较高的正相关性，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居民收入水平越高，生活条件越好，对于休闲度假的渴望与需求也越强烈.在市场经济环境下，需求决定供给，因而休闲
表3江苏省休闲农业旅游与各影响因素之间的相关关系Table3Correlation between leisure agricultural tourism and influential factors in Jiangsu
影响因素具体指标相关系数经济发展水平地区生产总值0.898**市场需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0.877**注："表示在1%的水平（双侧）上显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