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把头_参农的精神生态_赵亚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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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研究GINSENG RESEARCH2012年第3期
把头:参农的精神生态
赵亚宏孙文采
(吉林省通化师范学院文学院·吉林通化·134002)
厦门景点攻略旅游作为一种文化,理应具有一个核心,一个灵魂,我们说,老把头就是长白山民间文化之魂。没有老把头,就没有长白山文化。为了求实求真,笔者下了很大工夫研究他。如果你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理应如此。对此,《安图县志》叙述最全面:“一切求财于山者,都向山神老把头叩头,求其护佑。”一般人只知道挖参人信仰老把头,不知长白山区其他行帮也信仰老把头,长白山区的各行各业都离不开他。刘建封的《长白山江岗志略》:“老把头名称,放山、打牲、伐木各有把头,以其为首领故也。东山一带奉为神明,立祠与山川神并祭祀。”老把头是长白山开边第一人,必然是“极尊之神”。这里我们只说与老把头相关的事情,单说采参鼻祖老把头。
“把头”与“老把头”是两个概念,都是汉语,而不是蒙古语。何谓老把头?首先要知道什么是“把头”。《奉天通志》是如此诠释的:“把头,犹言工头也。《说文》,握也。《广韵》:持也。谓握持其事而谓之领袖也。”但在我们的头脑里,“领袖”是个大词,专指国家最高领导人,不可随便取用。而这里称把头为“领
袖”,是“首领”或“头领”的意思。“老把头”是在把头前边加一个“老”字,显然要比一般的把头起码要高一等或几辈,是祖宗辈的人,“相传是放山人之鼻祖”(《抚松县志》),是长白山广大参农公认的资深的领袖、心目中的偶像,是长白山区特有的神灵,是当年山东灾民死逼无耐闯关东的保护神。因此,老放山人从来不把现实生活中年龄大的放山把头称为老把头。
古代的把头有生杀大权处置放山者。《清宫遗闻》卷二:“沟民者,杂处于黑津之中,非黑津有别种也,盖皆汉民掘人参者及内地逋逃者。其中有老大哥为之长,听令焉。老大哥者不计齿,其人公正,为众所服,则众奉而尊之。条教严明,众不敢犯。其刑有四:有斗杀者,大哥号于众,宰牛设酒,生祭之。问其人死所:愿水则以大石击而投之海:愿火则围木致其人于中而焚之;愿坐签子则攀杨枝削其稍,插其人谷道中,而撒之杨枝上,挑人之肠出矣;愿埋则穴土而坑之,以是无敢轻犯法者。”
在进关之前,皇陵近地严禁采参。“辽阳东二百余里,山深林密,不见日,下产人参,其苗高出百草之上。采参以夏五月裹粮披榛而入。或迷径为虎狼所啖,或人相遇,弱者死,强者攫所有而出。以地近皇陵,恐伤龙脉。迩者挖参之禁甚严,罪至殊死,而趋利之徒,轻生不顾也。”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习俗。也有人把采参习俗叫做山规。虽然山高风烈,山民“质直朴野,鄙啬勇悍”,对传统山规谨遵无违。董仲舒《春秋繁露》:“天德施,地德化,人德义。天气上,地气下,人
气在其间。”在每个挖参人的身上,唤醒朝着同一方向起作用的的精神力量。山规是协调自然、社会、人生、鬼神的有机体系。在破除迷信、兴无灭资运动的声威下,山规逐渐衰变、塌陷,失去了往昔强劲的普遍的张力。语言是天、地、神、人四方聚集之所,是人在大地上诗意栖居。行话的塌陷,加速了生态系统的崩溃。
人参文化研究始终是跨学科的(学科神通、学科横移、学科超升),需要恢弘的学术胸襟,与许多学科交叉,只要能诠释某个环节,就用哪种语言知识。语言是个体生命赖以支撑的精神家园。
由于采参劳动的异化,老把头成为无所不在的精神统治,变成一种把头的精神上的威慑力量。在昔日的放山人,以神的管理大于人的管理,利用神仙更好的管理放山人。把头说一不二,享有绝对权威。
恩格斯说:“任何一个单独的东西都通过自己完美的整体要求,有各自的神。不论哪一条河流都要有自己的女神,不论哪一片森林都要求有自己的仙灵。”(《风景》)德·恩特·卡西尔说:“每一座山都是山神的居所,而每一棵树就是一个树精的家”。山神老把头,作为地域性的文化特征,与山林、人参密切相关。对此,
基金项目: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长白山采参行业语的调查与研究”(项目编号:2012B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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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封在《长白山江岗志略》提到老把头,在他主修的《安图县志》再次提到老把头:“木帮、猎户、棒槌营以及散挖人参者流、山间流民,并一切求财于山常作山中旅行者,咸于是日各香烛供品向山神叩头,求其护佑,且有宰牲以祀者。乡人亦皆重视此日,争购酒肉,以度三月十六日。”
入山挖参时间不同,古代“采参者夏初进山,霜后出山。省中设有官参局,岁时采取入贡。近代仍保留古代的习俗。
挖参人(放山人)进山首先压好了“抢子”(窝棚),安排好了自己的临时居所,然后再去安排“神”的位置,即用三块大石头,在大树根前搭个小庙。没有石头的地方用大块柴火拌子或是树皮搭小庙。放山人称之为“老爷府”。“老爷府即老把头祠”(《安图县志》)。老爷府的方向位置,有的说,不是东北,就是西南;有的说,立在地“抢子”附近的东面,说放山人以东为上;还有的说,立在高地上,撒尿绝不能冲着它,那是亵渎神明。老爷府较小,既没有泥塑神象,也没有木头牌位,只是象征性的。立好了老爷府,昔日再砍几个明角(松树明子块),插在庙旁两边当作蜡烛,开始是“以草茎代香,木叶代纸”,后来有些放山人自带香和纸马。老爷府庙虽小,却供四位神:山神、土地、五道、老把头。抚松、柳河的挖参人说,还供“跑腿子兄弟”。每次烧十根香,说前三位是真神,各为三根香,末一位即老把头是人,只能烧一根香,说老把头是小神,担不了大香火,只能烧一根香。开山时把头带领大伙叩头祷
告:“山神爷老把头,请你多保佑孩子们发财。孩子们都是初初把把的,不懂得山规,有作的不对的地方请多担当点。不管几批叶,根大就行,赏个小棉袄穿吧。若是让我们拿到了大货发了财,回家杀猪升纸马,给你上大供。”这些祷词含有谦虚的意味。在老把头面前不准说“日子过得不好,没有粮食吃。”只能说“换两个钱,换换衣服”。虽然说是四位神,这些话的实际内容都是对老把头祷告的,那三位神似乎是在作陪。一些放山人在意念上已经把山神就当成老把头了,常常连在一起说“山神老把头”。即使拿到了大山货发了财,上供的猪也不是整猪,多数拿猪头、猪尾巴代表整猪,也有的拿猪头、猪心、猪蹄、猪尾巴上供的。
开了山以后,“端锅的”(做饭的)顿顿饭都要上老爷府上供。一位神前一片树叶,一片树叶上撮上一点小米饭,用以测试挖参人的运气好坏。如果饭没有了,叫什么小动物吃了,就说有“收供”的,就意味着能挖到人参。其实森林里有老鼠,放山人一住进“抢子”(窝棚),老鼠凭它灵敏的嗅觉闻到了饭香,随后就跑来了。放山人管老鼠叫“小媳妇”。如果米袋子被老鼠咬坏了,说是“小媳妇又来作活了”。山神老把头是不会“收供”的,供饭多数叫老鼠吃了。如果供饭吃得快,就意味着“山放得快”。如果多日不收供,把头感到有压力,说“山放别扭”了,放疲了,应该“拎房子”(搬家,即换个地方)。放山人平时不准洗手洗脸,也不给山神老把头上香升纸马,等挖到五批叶(大山参)了,在当天晚上在老爷府供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大伙起来洗手洗脸,到老爷府前上香升纸马,然后再把五批叶由把头匿(藏)起来。
在排棍压山人参拿火(休息)时有许多山规,索拨棍或插在一起,或扶在树上,不许随便放在地上,也不许坐在屁股下边。尤其是不许坐树墩子,说那是老把头的饭桌,也有人说树墩子是老把头放帽子的地方;也不许坐一头被火烧黑了的木头,说那是老把头的笔。俗话说:“冬不坐石,夏不坐木”。深山密林里的树墩子和木头不准坐,实际都是防潮湿、怕得病。休息时也不许唱戏,更不许哼哼呀呀地学跳大神。在长白山大森林里挖人参,如同大海捞针,必须聚精会神才能有所收获。挖参过程有些“军事化”的味道。把头说一不二,要求放山人时时处处要说吉利话,要往人参上说,不准说沮丧的话,目的使大家始终是保持着昂扬乐观的的精神状态。如果在精神上是萎靡不振的话,只能徒劳往返。
有的放山人不在山里压“抢子”(窝棚),而是住在长白山中老百姓家,排棍压山人参累乏了,想“歇歇眼儿”,大家伙就把索拨棍并排立在老爷府前,把头还要虔诚地祷告两句:“老把头,孩子们今天在这里歇眼了,明天指个道吧。”住几天后去排棍,如果拿到大货(五批叶或六批叶)再歇一天。总之,时时事事不忘老把头,虔诚祈求老把头呵护、指点迷津。
放山人主要信仰的是山神老把头。前者指的是老虎,后者指的是孙良,有些人合二为一,不提老虎,只信仰老把头,是挖参的鼻祖。传说,进长白山挖参的是山东莱阳人孙良,他和张禄一起挖参妈搭山(迷路)后,孙良了七天七夜没到,最后连饿带累悲惨地死在长白山里。孙良心地特别善良,对朋友特别讲义气,后来人都非常尊敬他,传说他掌管着长白山,保护放山人不遇上狼虫虎豹。那些老
放山人给山神老把头升了纸马、磕了头,胆子就大了,有老把头呵护什么都不怕。在这里,我们不能简单粗暴的认为是迷信,这是一种极有力度的精神支柱,我们只要严肃地往深处想一想,人类在征服自然的过程中是十分需要的。
老把头是长白山挖参人的保护神,有单独的三月
赵亚宏等:老把头:参农的精神生态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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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老把头节。笔者发现我国东北地区中部大平原和西部的地方志里,都没有“老把头生日”的记载,而在辽吉黑三省东部长白山区10多部地方志里都有。诸如:《通化县志》、《抚松县志》、《临江县志》、《辉南县志》、《安图县志》、《宽甸县志》、《桓仁县志》、《珠河县志》、《宝清县志》、《桦甸县志》、《奉天通志》、《吉林通志》等,都有“三月十六,老把头生日”的位置。我们说,人创造了环境,环境又创造了人。由此可见,在辽吉黑三省东部长白山区的山民们普遍认为,老把头是他们命运的主宰,把他奉为神明,也是正常现象。
“老把头生日”或称为“老把头节”,长白山挖参人怎么过呢?
《抚松县志》卷四“人事礼俗”曰:“是日家家沽酒市肉,献于老把头之庙前。抚松人民对于此节极为注
重。然他处无之。”此言差矣。其实,不仅长白山区所有的县志里均有记述,民间有更具体详细的说法。
笔者在实地考察中听到的比地方志记述的还隆重、丰富。吉林省通化县大都岭乡的孙延秀(84岁)老人说,山神爷老把头是管山牲口的,早先年张家、李家都不住在一个村,“二百余年传五姓,一人两屋即成村。”为了太太平平地过日子,到了三月十六这一天,由百家长收钱买一口猪,一户一人一起到庙上杀了它,让山神爷老把头“领牲”。而后一户一人都到百家长家吃席。后来人家多了,百家长嫌麻烦,谁杀猪就去纪念,再不合伙搞了。吉林省抚松县东岗镇的参农高相和老人说,过去三月十六是过了大年以后头一个大节,参农拿它比过年都为重,也过三天,净吃好的,杀猪宰羊成席。这三天是三月十四杀猪、修庙,三月十五成席,三月十六这天拿猪头到村头老爷府给老把头上供,还给老把头立旗杆、挂旗。棒槌营(人参栽培大户)更注重。东家还给长工放三天假,顿顿摆席。辽宁省宽甸县地名办公室尚振生同志讲,下露河乡镇江医疗所盛祖林老人对他说,在老中国下露河、石柱子沟、青山沟、八河川的参民们每年在三月十六这一天,一户一人拉着浩浩荡荡的长队,带着香纸供品,爬山越岭,穿林渡河,举着松明火把,连宿打夜地走一百多里地,到下甸子兴人洞(老把头死难地)去请老把头回家过生日。试想,那是多么隆重的场面啊!笔者在长白山区采风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老把头节如此隆重呢!
现在的长白山区的参农,依然在过老把头节,所以说吗,人参文化是生态文化或曰活态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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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人为什么对老把头如此敬重?因为在旧社会,老把头给山东灾民闯出一条生路。
《通化县志》曰:“老把头坟,在城西南信禾乡,距城八十里。把头不知何许人,亦不详其氏。父老流传,清初封禁时代,台兵稽查严,人迹罕至,独老把头冒险深入,采掘山参,人服其胆。老把头殁,为留此墓。欧美多探险家,老把头殆其流亚欤。”这里赞扬了老把头敢于冒险、勇于开拓进取的精神。今人说:人有多大胆,就有多大财。“台兵稽查严”严到什么程度?清廷明文规定:“私刨人参者割断懒筋”。“懒筋”是跟腱的俗称。试想,割断了跟腱成了残废人,什么活也别想干了,“偷采人参已得者,出财之主率领头目拟斩,为从之人系旗人下枷号三个月,责四十板,妻子、牲口等物俱入宫”(妻子同牲口一样俱入宫,简直太不人道了),“轻则杖则枷号,发遣云贵、两广等烟瘴之地,罚做苦役,重则永远枷号,甚至处以死刑。”
上述刑罚多么严重!老把头置生命于不顾,以宝贵的生命为代价,冒险闯入禁区,为山东灾民闯出一条生存之路,可以说是感天动地泣鬼神的壮举,实在了不起。长白山人感激他,称他是死逼无耐闯关东开边劈地的第一人,他是长白山区开拓者的先烈,长白山人给老把头修庙、为他过生日、叩头,是理所当然的,是“干山利路者之不忘本耳”。因为广大山民的一切活动都围绕着他,老把头成了长白山挖参人的精神支柱。不仅挖参人如此,狩猎、淘金、木把、烧炭者亦如此。
任何文化都有一个核心,一个灵魂,老把头就是情理中的长白山文化之魂。
日本民俗学之父柳田健男说:“传说的核心,必有纪念物。无论是楼台庙宇,寺社庵观;也无论是陵丘墓冢,宅门户院,总有个灵异的圣址,信仰的靶的,也可谓之传送的花坛,发源的故地,成为一个中心。……尽管,已经很少有人因为这些遗迹,就把传说当真,但毕竟眼前的实物唤起了人们的记忆,而记忆又联系着古代的信仰。”
人们不禁要问:老把头是否真有其人?他家住山东莱阳县是哪个乡哪个村的?他在哪里挖过参?死后坟墓又在哪里?他有没有后人?
十一去哪旅游比较好老把头是长白山的放山人依照自身的形态与要求的创造,并成了开发山区的精神支柱,当然神也有原型。
传说中的老把头叫孙良,其父叫孙恩,是神话似的人物。说天上的月菜仙,听说长白山的人参精愿意给人治病、补身子,可是山牲口糟蹋人参,于是他下界查访,认为应该有一个管山牲口的神仙,就派人参鸟衔人参籽儿到山东乌宁府齐河县送胎。这里的孙恩曾到长白山挖参迷路身亡,留下妻子一人到处讨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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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她又饿又累到大槐树下休息,正赶上人参鸟落在大槐树上休息。人参鸟一不留神把人参籽儿掉在孙恩妻子的怀里。那人参籽儿像鸡蛋那么大,她却一口吞进肚子里。同时,树上还掉下一颗大露珠,正好落在她的头上。你说神奇不?她肚子不饿了,身体也有劲了。更神奇的是,过了几天还怀孕了。寡妇怀孕,那还了得!族长听说后,恨得他扬言要烧死她。于是她逃到山东省登州府莱阳县,给人家帮工糊口。第二天就生下孙良。她苦巴苦业地把孙良拉扯大。可是家里穷,孙良三十多岁也没娶妻,因母患病无法,只好上长白山挖参,不幸又因迷路死在长白山里。此时,月莱仙下凡见是人参精的后代,就给他下葬、修庙,并封他是老把头神。神是超验的,是君临于人与自然万物之上的一种统摄性的存在。对于老把头的敬畏、信仰对于自然的亲和与顺应,是人类社会幸福的保障。不讲究山规,失去的是精神上的虔诚、敬畏和信仰。是挖参人的目的和企盼,是挖参人做出抉择的前提。把头应该是一个古道热肠、勇于担纲的“操心之人”。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祖师爷,都有自己的行业神,老把头就是挖参人的行业神。那么,神是什么?高尔基说:“神是某种手艺的能手,是人们的师傅和同行。”马克思说:“人们总是按神圣、模范人等观念为自己造出关于本身的种种虚假观念,然后把这些观念独立化、实体化、神圣化,战战兢兢地拜倒在脚下。”老把头是放山的能手,是放山人的老师傅和同行,他就是放山把头带领放山人拜倒在脚下的对象。
人们认定孙良是放山之鼻祖、老把头神,是后来人的需要而创造出来的。陈增福教授说:“神的发生的
本源,在于尘世间的人,依据自身的形象、愿望与价值观念等的创造。孙良由人变神,他植根于长白山开拓历史的初期,生存艰辛的放山人,对自身命运无可把握的非确定感、无常感、对周围陌生、冷酷的自然界的无能为力的挫折感与恐怖感,所生成一种超越现实的精神期待与虚幻的心灵安慰。”(《孙良绝命诗及其在接受中的变异》见1994年第1期《人参研究》)老把头庙和老把头坟,在长白山里有几个比较有名的。但通化市郊有座老把头坟,它与老把头的6句绝命诗是不搭界的,在旧县志里也无从查。根据地方志提供的线索,笔者追踪到山东莱阳市志办。他们早就听说,莱阳人过去闯关东有两个人成了神,一个是老把头,一个是秃尾巴老李。《临江县志》:老把头“死后有人见其尸体收葬古河岸,云老把头坟。嗣后其子来,将尸体认领回籍。”当笔者下乡采风问及老把头之子时,没有人敢于正确回答;泉阳镇张京东讲,传说老把头有个姑娘当年来东北爹,没有到,只好从大连坐船,回家娘,不幸遇到八级台风,船沉人亡,老把头的姑娘也没有幸免。为了纪念老把头女儿的一片孝心,善良的人们,把临近的一个海岛山,命名为“望娘顶”,就是纪念她的。人参之乡抚松县兴参镇老虎洞村尹相咏讲,传说老把头家住莱阳穴坊镇富山村,笔者写信当地小学校长查无回音。还传说老把头死在“古河”边。《临江县志》曰:“古河有二:上古河、下古河。上古河在辑安三道沟,下古河在宽甸境,均有老把头坟在焉。”笔者追踪到集安地名办,查无此坟。最后抱一线希望,笔者来到辽宁省宽甸县志办,经他们的指引,终于在该县夹皮沟乡下甸子二队到了真正的古河。
笔者十分高兴地乘汽车到了那里。队长丛德滋领笔者到实地认真地观察了老把头当年题诗的兴人洞旁
边的石砬子,不太宽的古河就在石砬子下边静静地流淌。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一个有价值的摩崖石刻,荡然无存了。那是在1970年,朝鲜族社员学大寨打石头修排灌站时炸掉了。笔者想以苏东坡探访石钟山的精神去排灌站逐块石头进行考察。丛队长说,后来古河涨大水把排灌站冲倒了,石头也部冲跑了,不到了。笔者为一件有价值的文物未受到保护而悲哀。丛队长又领笔者到他家休息。恰好遇到几个老人在他家唠嗑,都是老把头绝命诗的目击者、见证人。我们一起讨论了老把头题诗的有关情况,使笔者得到了县志上查不到的无比珍贵的资料。
笔者把自己看到的几个不同版本的“绝命诗”,和他们核对了一番。他们说,不是“漂洋过海来挖参”,是“隔山片海来挖参”;不是“你说寒心不寒心”,是“你说伤心不伤心”;不是“要是有人来我”,是“如果有人来我”。期间造反派还用红铅油描了一描,还在“有”和“人”之间,加了“老混蛋”三个字;不是“顺着蝲蛄河往上寻”,是“顺着古河往上寻”。古河发源于后边的白石砬子,往南流叫南古河,往北流叫北古河。
他们还对笔者说,兴人洞周围的大山叫龙岗,老把头题诗的石砬子叫龙头。传说,老把头咬破了中指在龙头大石面上写下那6句留言诗,“家住菜阳本姓孙,隔山片海来挖参,三天吃了个拉拉蛄,你说伤心不伤心,如果有人来我,顺着古河往上寻。三月十六"。这里落款没有“孙良”的名字,只有时间“三月十六”。按说夏天是红榔头市属挖人参的黄金季节,孙良留言诗应该在阴历六七月间,不应该在春天,根据现代人留密码,一般都用自己的生日,所以人们把“三月十六”权当孙良的生日,是合乎情理
的。“孙良”这个名字,是老把头的传说里的名字。这次采风,才知道为什么把“三月十六”作为老把头生日的来历,原来是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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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
X
差异显著性
5%1%B 81.17a A D 79.57a A C 79.13a A A 76.30b B E
76.03
b
B
应用LSR 测验法进行处理平均数的多重比较测试几种农药防治效果的差异显著性。
表3处理间差异显著性
结论与分析:处理间差异极显著,处理B 、D 、C 与处理A 、E 差异极显著,因此,用凯润、斑绝、阿米西达防治人参斑病比奔路、普力克的效果好。
试验结果证明,奔路、凯润、阿迷西达、斑绝、普力克五种新农药防治人参斑病的效果都较明显,是值得推广的新型农药。
(上接第55页)
头题诗的日子。
县名办告诉笔者,古河的“古”字改过“股”和“鼓”字。笔者对地名的历次改动颇为无耐,激起笔者对地方官破坏文化传统的这个政绩怀有不满情绪。
笔者在宽甸县民委办看见孟聪同志写的《漫话柱参》一文:
传说,远在清朝同治年间,石柱子沟还是山高林密人烟稀少的地方。山东莱阳一个姓孙的带着几个人,来到这里挖山参,大的拿走,小的就在山上栽培起来。他们还把采下的山参种子,在山坡上作池播种,进行人工栽培。为了记住地点,他们就在石柱子沟的中心点的一个山头上,立下一个九尺长一
尺见方的石条作为标志,并在石条周围栽上榆树和东果树。20多年后,山东人重返此地,到了石柱子和参地,又上山挖了一些山参,把他们人工栽培的大参拿走,把小参和摘下的人参种子又栽培起来。年复一年,于是石柱参就传了下来。有一年,这个姓孙的山东人,又来到这里挖山参,上山几天没回来,他的同伴上山也没有到。
老把头到哪里去了呢?
上甸子学校国传德老师的岳父张文清先生听说是这样的:
常州旅游老把头落脚在下甸子村大砬子沟即今日下甸子
4队姓史的人家。当年,史家拥有百余亩土地,全部出
租。山峦也有千余亩。还有少量的牲畜,全家共二三十口人。四合院的院墙有一丈多高,铆钉铁皮大门,门楼修得很威风。东西两墙脚,各有炮台,有洋和老抬杆等,势力相当强了。当时的土匪路过史家大门,都不敢动他一下。史家的后山是悬崖峭壁,地势险要,有许多阶梯式的砬槽子。那个姓孙的挖参人,白天上山挖参,晚上就回到史家吃住。据说,他挖了很多人参,都栽在史家大院后山的一个石砬槽子里。由于终日劳累,他身染重病,于是史家撵他离开。万般无奈,他带着病体离开史家大院。从史家到兴人洞,不到10里地。他走到那里,又累又饿,就无法向前挪动一步,便倒下了。临死
之前,他咬破中指,在古河边上的石砬子上,写下了那6旬留言诗。一个石匠看到后,用錾子按着笔画錾了錾就留下来了。后来参农们,把三月十六作为人参的生日和老把头的生日来纪念他,并称他是“山神老把头”。
乌桕树
老把头用血写的留言诗,朴实无华,浅显单纯,但它却烩炙人口、感人肺腑,家喻户晓,代代相传。你到长白山区,询问老年人都知道“家住莱阳本姓孙”这首民间歌谣,由于口头流传,版本不同。老把头挖参的经历,是长白山参农们最熟悉最亲近的前辈,是挖参人的最典型的代表。老把头的留言诗,非常强烈地鼓舞了千百万开发长白山的人们,英勇不屈地征服大自然。老把头的挖参经历是悲剧性的,但却令人奋发,提高精神境界,他的诗把他的悲剧化作一种崇高精神,一种利用自然的力量。他的力量超越时代、阶级、民族,而在长白山人的心灵深处,不断地获得心理对位效应。老把头的性格之所以能激动挖参人的深层的灵魂世界,就是因为他们从老把头的身上,不断地发现自己,发现自身的命运、自身的道路、自身的内心世界……。
世界是自然存在、社会存在和精神存在相互作用的统一整体;自然生态、社会生态和精神生态三者是不可分的,地球生态是三者相互作用统一的动态过程。因而,我们需要从自然存在、社会存在和精神存在的相互作用,以及自然生态、社会生态和精神生态的相互作用,去理解世界和认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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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别录》简称《别录》。辑者佚名(一作陶弘景)。约成书于汉末。为秦汉医家在《神农本草经》
的基础上补记药性功用及新增药用品种而成。给出的时间“约成书于汉末”。我们不能从汉末算起,应该按照最早的算起。汉代分西汉、东汉。西汉文帝的黄门令(宦官)史游(179~141)撰《急就篇》为童蒙识字课本即有“参”,说明人参的应用已经相当普遍了。当时所用人参均为野山参无疑。采集野山参的方法没有记录,我们可以从汉文帝算,“采作甚有法”中的“甚有”二字,可想其内容肯定丰富,但是笔者多年没有在文献里查到。希望有志于此者留心,共同完成这个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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