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红星闪耀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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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红星闪耀的小山村
有多少曾经的往事都藏在记忆深处,也有多少陈年旧事被滚滚红尘煙没。记忆的梦山重水复,也总有一抹念念不忘的情怀。流年似水,我生命里的那段军旅时光虽然在岁月的长河中缓缓流经了四十二个春秋,但每一次的想起,却总是给我带来心潮拍岸的回味。
1978年的隆冬时节,正是祖国西南边陲战云密布的日子,我穿上了绿军装,离开了我生长的地方一一洪湖鱼米之乡,带着亲人的嘱托走进了山东革命老区临沂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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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高强度的新兵训练,那个摸爬滚打的苦和累让我镂心刻骨,没世不忘。特别是我的新兵排长张云俊对新兵训练的严格要求,把每一个标准动作苛刻到近似残酷。冒着严寒出早操,迎着寒风走队列、站军姿,卧冰练射击;午夜的“惊魂”哨打破梦乡的甜美,雪夜里的越野拉练汗水浸透衣被,武装穿越100米障碍洒下血和泪。
经历了那段“魔鬼”般的训练后经考核才算完成了一个社会青年向标准军人的转换。说句心里话,那时候期盼早日融入老兵连队生活也就成了我们新兵心中最强烈的渴望。
丹东大鹿岛风景区自从冬季入伍,我们没见到过老兵的身影,是在全团新兵开训典礼上,从首长的讲话中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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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原来54584部队正建制在山东安丘县执行46军坦克团营房建设任务。
第一次见到老兵的时候是在春节临近,也是那场对越自卫反击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刻,部队从各连挑选出来准备去参战的老战士回营集结,当时我连也挑选了14名老战士,只见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在营房整装待发。几天整编后,出征的号角吹响,这些“新一代最可爱的人”雄纠纠丶气昂昂奔赴前线,去用青春和热血捍卫祖国的和平。在送走他们出征的那一刻,我对老兵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心中默默盼望那已经燃烧的烽火尽早熄灭,英雄的战友们早日凯旋!
下连队的日子终于在期盼中来到了,新兵们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上绽开了笑容。3月1日上午,天空灰蒙蒙的,全团新兵背着行装在团操场完成集结后分乘12辆军用大篷车向安丘县老兵驻地出发。
早春的齐鲁大地,严寒尚未退尽,冰封的沂河刚刚解冻。广袤的原野上嫩绿的麦苗还覆着没有完全融化的残雪,公路两旁挺拔的白杨吐出了新芽,翠绿的枝条在春风中摇曳。车流滚滚,一路歌声在沂蒙老区的的上空飘扬,车厢内红红的领章映照着十八年华的脸庞,看去好像那一朵朵盛开的迎春花儿。
这天午饭是在莒县政府招待所吃的,稍作休整后部队继续登车出发。
下午四点半左右我们到达了一营的驻地一一安丘县李家水坡大队(人民公社时期叫大队,85年后撤社变乡后改称为村,现隶属潍坊市坊子区下辖的一个村)。原来这里不是我们出发之前想象中的峰峦叠翠,青山秀水之地。放眼望去满目全是连绵起伏的山丘和干涸的沟壑,贫瘠的山坡上光秃秃的枣树宛如岁寒的老人在苍黄的天底下守望着春天的来临。
李家水坡村是个不足200户人家的村庄,距坊子区大约7公里,村庄的布局呈“韭”字型。每一户农舍的门前都有一个用石块垒起的简陋院墙,院墙里面是一个三间房屋。
我与山东的两个新兵被编入一排三班,前来迎接我们的老班长马良会(山东临朐人)和班里的几位老兵帮我们拿上背包住进了房东的家,房子收拾得很干净,内务整理和东西摆放得像营房一样有序,屋内用泥土夯实的墙壁倒也冬暖夏凉。
晚上的班务会上新老战士先作了一番自我介绍,彼此的初识让我这新兵初来的那份陌生感在瞬间完全消失,天南地北的战友之情也从此刻开始凝结。晚上五人共睡一个大炕,我这个南方兵是第一次睡炕床睡得别样的香甜,那用秸秆燃烧的土炕传在寒夜里送的暖流至今仿佛还停留在我的身上……
第二天早上起床,只见昨夜悄无声息的一场大雪,给原野、村落披上了厚厚的银装,这天连队没有出操。吃罢早饭,全连集合在饭堂上政治教育课。
战士们手拿笔记本整齐地端坐在小马扎上,指导员陈宝平则是站立讲课,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连指导员,他严整的军容,黝黑的脸上很少见到一丝笑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露出军人的坚毅,讲话的声音洪亮而清晰。
首先他代表全连指战员对新兵下到连队做了简短的欢迎仪式,然后便开始讲军人的崇高理想信念和军人的值价观;重温连队的历史,回忆光荣传统;针对部队驻扎在村庄老百姓家的现状讲了军人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等。
最后的结束语我还犹闻在耳:我们英雄的白老虎连诞生于抗日的烽火之中,经历了伟大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的战火硝烟,在和平建设时期屡建功勋,“死打硬拼、一往无前、敢于胜利”的虎连精神代代相传。他强调:目前,连队是在执行施工任务,我们不仅仅是要出的完成这次施工任务,而且在施工进度、质量、安全上都要争夺第一名的好成绩,为连队那面血染的战旗再增辉添彩。同时要做好施工和军训两不误,老兵同志要做好传帮带,关心新战士的成长,视战友如亲兄弟。
指导员一个多小时的站立,饱含深情的讲话字字句句铿锵有力,讲得我们激情澎湃,不时引来雷鸣般的掌声。
这是一堂生动的政治教育课,让我第一次懂得了当兵男儿的使命与担当,从军的路上必定是风吹雨打,铁马冰河。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就必须要在这火红的熔炉里淬火加钢,千锤百炼。
此生有幸,我是白老虎连这个英雄体的一员。
部队进驻后,庄子里处处充满欢声笑语。
每天从清晨的起床号响起,沉寂了一夜的村庄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喧闹。这时候,弥漫在山冈的薄雾漫漫散去;离巢的鸟儿掠过树梢飞向远方;东方瑰丽的朝霞染红了战士出操的飒爽英姿;山里的孩子背着书包迎着晨曦走进学堂;炊事班厨房的烟窗冒出缕缕炊烟飘荡在屋顶上空;值班的战士们打扫完庭院后担着水桶急匆匆地向井台边走去。
全村只有三口水井,军民同饮一井水,早晨是取水的高峰期,井台四周也就显得异常的热闹,子弟兵与担水的房东们总是相互礼让。起初,我们南方兵不会用井绳打水,铁皮桶子
掉入井底是常有的事情,也不知有多少次都是房东们急忙用一根长长的杆子绑上铁钓把水桶打捞起来,再手把手教我们打水的“动作要领”,我们那个别扭的动作顿时会引来一片笑声。
记得五一节那天,一排的几个老兵弄来沙浆、石子将炊事班附近那口水井的井台进行了拓宽改造,我索性成水泥还没完全凝固的时候在井台上刻下了“军民之井”四个大字,落款是:54584部队一连,1979年5月1日。
千万别来中山大学我第一次上工地。工地离住地大约有30分钟的步行路程,早、中、晚上工或下工时整齐的双纵队喊着“一、二、一”的口令往返于巷道、村口,闪闪的红星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那道流动的风景线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
火热的工地上旌旗猎猎,车来车往一片繁忙,“壮阔的场面惟有军队,最艰苦的地方总有战士的刚强”。挖地基、打明石、砌砖垒墙的技术活儿一般是老兵们干,我们新兵2人一组由一名老兵带领当然只是搅绊沙浆、搬砖块做些小工活儿为大工服务。我班有个老兵叫宋之禄,山东黄县人,一米八高的个头,大家习惯叫他“宋大个”,他平时默默无闻只顾闷着干活,浑身有使不完的劲,那个独轮车子在他的手里就像装上了马达一样飞跑,与他做搭档
干活我显得尤为轻松。脏活、重活他独揽,俨然是个兄长在关爱小兄弟,时刻怕我累着。
小憩的时候我俩并肩席地而坐,当他摘下手套的刹那间我惊诧了,无意中我看到了他那布满老茧的双手又叠生出了新的水泡,他笑着对我说:“不要惊讶呢,这就是老兵的标志,你们新兵过一段时间都会有的”。他淡定的语气似乎在告诉我:真正的军人啊就是忠诚与奉献同在,荣耀与苦乐并存。
我平时喜欢写写画画,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常常利用星期天把他那些“雷锋”般的事迹写成报道投送到团部广播室或用显目的标题刋登在连队的黑板报上。
晚霞消失的黄昏,远山如烟似黛,山村暮霭笼罩,晚风轻拂,农舍的灯光透过窗棂把庭院照得通亮。那个年代偏僻山村的文化生活极度贫乏,连队唯一的一台27英寸的“波兰”黑白电视机也曾给军民带来欢乐。战士们吃完晚饭后便集合在饭堂前的院子里与村民们一起看中央《新闻联播》,那时候还没有听到“有线电视”这一名词,所以每晚只能收到一个频道的节目,待两集《电视连续剧》看完后大家还意犹未尽,久久不愿散场。
团里每月有两次露天电影,各营轮流到团部驻地洼里村去观看,那里有一个开阔的平地,
部队当然还要让出一半场地给庄里的老百姓,虽然人头攒动但秩序井然。每次放影前,村里的老支书总要拿起话筒讲几句拥军爱军丶慰问子弟兵的暖心话语。最难忘的还是放映之前各连队拉歌比赛的情景,指挥员站着面向队列,那高扬的手势随着歌曲起伏的节拍把战士高昂的士气激发到了极致,一曲唱完,歌声丶掌声、呼唤声一浪高过一浪,星光下的电影场便成了军民欢乐的海洋。我连指挥唱歌的是副指导员张春林,他那坚定有力的手势和“敢于压倒一切”的气质仿佛还浮现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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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悠扬的熄灯号声让喧嚣了一天的村庄走向宁静。执勤的战士手握钢巡逻在村头巷口,头上的红帽徽在夜中默默的闪烁,无论是风霜雨雪,还是晧月当空,战士那双警惕的眼睛始终在守护着夜幕下的祥和。
上世纪七十年未,齐鲁山区人民的生活是相当清苦的。山坳里种植的主要农作物是玉米、地瓜、土豆和小麦,由于土壤的原因小麦的亩产量也不高。老百姓每日的主食是玉米窝窝头、小米粥,用地瓜掺和玉米摊出来的煎饼做一次全家人可管过三、五天,至于白面馒头和水饺那只能是在过春节和家里来了贵重客人偶尔才能吃上一顿,村里没有搞多种经营,几乎没有经济收入。
麦收时节,连队要主动支农帮助抢收。农忙的日子,割麦、打场丶挖地瓜、运肥、做土炕坯这些活儿我都干过。
我的房东大哥李新堂长我十岁,他平时少言寡语,夫妻俩口子有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白胖乎乎,长一双浓眉大眼活泼可爱,有时候我到饭堂去写黑板报时,小男孩总是屁颠、屁颠地像个小警卫战士紧跟在我的身后。两口子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把人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那片贫瘠的田野上,勤劳质朴得无以复加,清苦的日子里很难看出他们对生活的忧伤,每次见到我们时他们的脸上总是露出一脸甜甜微笑。邢台大峡谷自驾游攻略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与战友帮房东大哥到村头推碾玉米,从他不多的言语中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一个退伍老兵,早年服役在河北部队,回乡后在村里分管民兵工作。他用手指着南方轻轻的告诉我:“俺庄里没办什么厂子,唯一的集体经济就是南岭上那100多亩果园和一片枣林,前几天老支书讲过,说等秋天园子里的苹果熟了后俺村里组织慰问你们驻军”。他的话让我顿时倍感温暖而又心酸,同时又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在新兵连参观临沂烈士陵园时那高高矗立的纪念塔上镌刻着的沂蒙人民在艰苦卓绝的“两战”(抗日战争、淮海战争)时期,拥跃支前的悲壮事迹,其中有一句令世世代代人为之动容的话就是“把最后一碗米送去做军粮”。多么伟大的沂蒙老区人民啊!
转眼到了深秋,天高云淡,清风送来阵阵凉意,庭院里战友们种养的几盆菊花也散发出淡雅的清香。接到上级命令,连队完成了施工任务后帮助庄里把晒在田里的地瓜片收集归仓后准备班师回营。按照纪律,部队离开驻地的准确时间这是严格保密的,可是这消息不知怎么还是被房东们知道了。
离别的那天早晨,我们起床后悄悄地整理行装,把房间和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又把水缸的水担得满满的。集合号吹响了,连队整队出发到村口登车,这时只见村里的男女老少上百人早已站立在道路的两边,村里的大喇叭开始放着“边疆的泉水清又淳,军民鱼水情谊深,情谊深”……这首熟悉的歌曲。当营长讲话完毕后,随着一声“敬礼”的口令全体指战员面向欢送的人敬了离别的军礼,表达了军人最崇高的敬意!

本文发布于:2023-08-14 10:00:37,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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