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发挥协会作用
本刊记者 钱林霞 摄影 张临红
6月3日上午，广东省海洋渔业休闲与垂钓协会和《新经济》杂志社在广州南沙东涌共同举办了一场关于土地确权和发展休闲农业渔业的专家座谈会。本次座谈会以沙龙的形式，以发散性思维的讨论，引发了专家们对农民确权、休闲渔业及提高农民渔民生活质量等热点问题的思考。 近几年来，政府一直高度重视土地流转与休闲农业的发展，而我国各地由于捕捞过度、渔业资源衰减等原因，各地农业渔业部门都开始向休闲旅游转型。这样的改革与转型，既新鲜又充满挑战。我们举办本次活动，就是要为大家提供思考的平台，从而引发对改革中出现的一些问题的关注与解决问题路径的探索。
本刊编辑部将此次座谈会记录整理成文，以期大家进一步的思考。
讨论主题：如何更好的发展休闲农业渔业的路径思考
香港七日游旅游多少钱时 间：6月3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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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持：广东省社会科学院海洋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新经济杂志社社长杨明
特邀专家：广东省海洋休闲渔业与垂钓协会执行会长叶焕强、广东省社会科学院企业管理研究所所长林平凡教授、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国际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刘毅博士、暨南大学文学院教授叶农博士、
新经济杂志社副总编辑钱林霞、广东省海洋渔业休闲与垂钓协会秘书长禤国荣
杨明：去年中央出台了关于土地流转、土地确权的相关规定，同时积极倡导休闲农业发展。在这方面，我们也一直很关注。今天专门邀请到了叶焕强会长、林平凡教授、刘毅教授、叶农教授等专家对热点问题一起研讨。我们杂志社的钱林霞一直做记者访谈，对广东省关于土地确权方面与休闲农业、休闲渔业的发展也有一定的了解。
随着这几年，国家对推动的力度不断加大，将来的休闲农业与休闲渔业的发展竞争力将会很大。因为有了土地确权、颁证，相关产业会发生革命性的变化。要给农民发土地证，他才能真正自主决定。老是说土地集体所有，像人民公社一样，只有不定期的使用权，他自己也不敢投入、不敢搞发展。
此次由我们新经济杂志社发起、广东省海洋渔业休闲与垂钓协会跟我们一起主办、指导的活动，是想提供这样一个平台，让大家一起来思考。中国在飞速的发展，从实体企业的经营到资本行业的股市，各个方方面面都有机会。但是我们跟叶会长这半年来的研究，得出一个结论，休闲渔业的发展是有确定性的。
下面有请广东省海洋渔业休闲与垂钓协会执行会长叶焕强首先做个发言。
思考一：成立休闲渔业专业合作社以扶持渔民致富
叶焕强：关于休闲渔业，政府有文件。但有些部门领导和管理人员，其实对休闲渔业的认识还是很淡薄。首先对休闲渔业概念的表述，怎么理解休闲渔业。我们省里曾经有个休闲渔业的管理办法，但是那个《办法》只是管理权力部分。关于休闲渔业有很多个表述，主要是几个关键词。休闲渔业第一个关键词是利用渔业设施，提供休闲、观光跟养生的活动，覆盖的内容比较多，垂钓，体验，比如捕鱼，跟渔民出出海；第二个是渔家乐。渔家乐用比较通俗的说法，是渔民旅馆；第三是关于渔业的科技普及，比如说现在很多个保护区，过去封闭的，像惠州的海龟保护区，怎么保护它，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里面很多东西有科技普及的作用；第四个是养殖。像我们的罗非鱼养殖厂，工厂化养鱼，比较现代化的养鱼技术。老百姓大部分知道哪些鱼好吃，但鱼怎么养的，他不知道。如果开发这个项目，有积极性、趣味性。
可以说，休闲渔业在整个经济当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它的发展时间并不是很长，大概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为什么在这个年代发展起来也是有客观原因的，因为资源衰退，海洋资源减少是世界性的，不光是我们中国，其他国家都一样。资源衰退，传统的海洋捕捞渔业怎么发展？这是作为从事渔业工作的人要考虑的问题。
在渔业发达的国家和地区，比如美国、日本、台湾地区，他们率先把休闲渔业做起来。现在美国钓鱼娱乐产值比商业捕捞还高。台湾过去主要靠远洋渔业，但困难很大。台湾在80年代开始摸索发展休闲渔业，取得
了显著的成就。
杨明社长叶焕强会长叶农教授九寨沟四日游跟团
渔业界有个普遍的看法，在80年代以前，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渔业是不是现代渔业，有两个标准：
第一，你的设备是否先进；第二，生产总量是不是高。到现在，这两个标准已不被看重，只看重你的资源是否可持续发展，就是你的休闲渔业是否持续发展。
所以农业部把休闲渔业列到中国农业“十二五规划”里面，成为现代农业经济的五大产业之一。休闲渔业在国家渔业发展当中所占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作为渔业经济发展新的增长点，我们要有新的抓手。广东前一段的养殖发展很快，目前面临发展瓶颈。养殖本身对海洋环境也有污染。山东的海洋养殖，离海岸40里的海岸带都受污染了。所以他们也下了决心，限制养殖发展。广东深圳率先，基本上停了。珠海万山岛是我们省里养殖最早发展的地方，现在基本上也停了。因为政府已经意识到这一点。这个情况之下，渔民怎么活？
过去我们省里搞渔民的转业，给企业老板钱，让老板招渔民当工人。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看法，这是不可取的。因为渔民平均年龄40、50岁，文化水平也低。你叫他到工厂，能干什么？除了干苦力，没活可干。另一方面，渔民常年在海上生活，离开了海到工厂过8个小时工的生活，没法干。所以即使老板不辞他，他自己也走。桐城中学
所以渔民转业应该怎么办？我的观点就是“渔民转产不转业”，不能让他离开海。中国有个说法，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休闲渔业，基本上还是让他们在当地以海为生。只不过从过去的捕捞业转成休闲渔业。如果政府给予适当的扶持，这种转产转业是可行的，才对地区经济发展有帮助。
现在也有一个苗头，以前好多去城市打工的渔家子弟也有回流现象。所以我总觉得休闲渔业领域是相当有前途的。虽然是一个新兴的产业，但如果政府支持，我们引导得当，这个产业前途无可限量，很可能成为广东渔业经济再上台阶的抓手。就看我们领导人怎么看这个事。
前段时间我们协会搞活动的时候，我们思考应该从这个行业、事业发展的思路向政府提出意见。如果我们光是搞钓鱼活动的，我们跟钓鱼协会没什么区别。省里一个钓鱼协会就够了，干嘛要那么多竞争？我们要普及，一方面在城市居民里面培育一些钓鱼爱好者，让他们参与钓鱼活动，给我们钓鱼经营单位输送消费者。
我们协会将积极建设休闲渔业示范基地的评审，慢慢形成标准化。因为没有标准化、制度化就没有管理。我们的经济发展一定要稳步向前，所以先搞协会的示范基地，列出若干标准。在协会的基础上再选送一批国家级的。我们广东比较落后，国家级的一共才7家。贵州、湖南有几十家，所以搞基地建设也是我们很重要的内容。
第二个思考的问题是，怎么扶持渔民成立专业合作社，使休闲渔业的利益真真正正让渔民得到，而不只是一两个老板拿到。我们现在可以看到，发展好的村都是集体经济的，没有个体户的。
刘毅：明星村都是这样，包括广东新会的崖门也是这样。全国的明星村，早到天津曾被称做神话的大邱庄，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还有华西，还有新会的崖门还是
人民公社制度的，都是共同富裕的。
林平凡所长刘毅教授钱林霞副总编辑
叶农：当年的人民公社制度方向是对的，方法错误。
叶焕强：人民公社错在什么地方？一，政社合一是错的，把政权和经济组织合在一块，政权干预了生产。二，分配不合理。如果把政权从公社里抽出来，再输入公司经营模式，这就很好了。集体大生产就是社会大生产的必然趋势，我们走了回头路。
叶农：退了好几步，退到个体户，再慢慢重新开始。现在又要重新集中，搞几百亩、几千亩。这种规模效应在广东不太明显，在东北那些地方就比较明显，他们搞大规模的生产。
叶焕强：所以我们协会以后要扶持、帮助渔民成立休闲渔业的专业合作社。要把很大的精力放在培训上。因为渔民本身文化不高，休闲渔业是一个新的业务，跟平时的捕捞不一样，要接待客人、观光的性质。怎么让他们很快地从过去的作业方式转到休闲渔业，一定要请学校有关的人士进行短期的专业培训。比如渔民旅馆怎么接待客人、卫生要求、被子叠法，都要有标准。现在就要培训，慢慢把渔业休闲水平提升起来。
我一直跟省里宣传我的想法，我们的协会跟一般商会不一样，我们致力推动整个行业的发展。当然，我们要配合政府，政府是我们的主管。最近局里交给我们任务，我们二话没说就做了渔业生产的调查报告往北京送。第二是修改休闲渔业的管理规定。第三，广东省最近要做一个关于发展县域经济的决定，对休闲渔业需要省政府什么样的扶持政策，让我们草拟意见稿，帮政府了解情况，收集意见，也希望你们一起来出谋划策。
叶农：刚刚您讲的办渔家旅馆，广东真的要跟浙江人学习，虽然他们各家自己办，但是他们标准是统一的。怎么客、酒店房间怎么布置、怎么吃饭，卧具怎么消毒，都是统一的。您讲的标准化非常重要，整个运作都是标准的。虽然都是单家独户经营，但是整个运作，包括跟客人讲什么，都有培训做好。那时候是政府出面，还是早在1982、1984年，那时候已经是这样了，整个岛上不种地、不打鱼，他们的鱼都是人家送上门的。叶会长讲渔业的标准化培训，是非常重要的。要做持久的话，没有规矩，肯定是办不久的。所以会长说的“长久”的这个观念非常重要。我们中国人一直都是急功近利，但如果要干得长，还要看得远，要有长远的观念，标准化的观念，这是非常重要的。包括去旅游，以前我们参加过湛江徐闻县的专家组织考察，他们旅游局也想搞，但是水平比较低，只是你去看一看而已，怎么做，他们自己没有提出一整套方案。
思考二：海域滩涂可不可以也确权？
刘毅：我觉得休闲渔业非常有意义的就是协会。我在做旅游研究的时候说，旅游有五星酒店、标准旅行社。后来大家自发搞农家乐，农家乐没标准的。假如有人搞农家乐标准，渔家乐标准就很好。我这5、6年一直在研究农家乐，包括客栈。在农村的地方搞农家乐，在景点的地方搞客栈。客栈现在的生意比五星酒店还好，因为所有客栈都有特。
叶焕强：现在如果定五星级酒店、四星级酒店随时可以订。但是订旅游景点的农民旅馆、客栈，不提前3个月、半年订不到的。
刘毅：是的。景区周边布满客栈，从丽江开始到大理到全中国。我们说客栈有没有标准？装修、装璜没标准，五星级酒店在硬件有标准、软件也有标准。但是说到特，比不上农家乐、客栈、渔家乐。对他们在硬件上，我觉得不应该有标准，一定要有游泳池、有大堂？不行！有特就行了。关键是服务上有标准，这个标准是建立在服务上。什么服务流程、卫生设施，这需要流程和标准，是非常有意义的。
去西藏旅游的最佳时间不用等省里面，以后行业改革方向不是政府来做，而是各种行业协会来做。标准最后是行业协会订，行业协会监管，跟政府没关系。由行业协会来认定、行业协会监管，我说你是，你就是，必须要有这样的发展方向和概念。
再进一步，咱们说说确权。现在政府正在做农村土地确权。那么渔业土地确权跟渔业又是一个问题。我个人对渔有兴趣。过去我十几二十年做经济学，但整天想读社会学的书。十年前有一本叫《黄河边上的中国》，非常好。当时我有一个朋友是徐闻人，祖上，父亲、哥哥都是渔民，后来转产。我这个朋友是村里面第一个大学生，到现在都没有人超过他当年考大学的水平。武汉大学而已，但已经很厉害了。我说，我到你渔村住3个月到半年，看能不能整一本《南海边上的中国》。他黄河边上是一家一户去记帐，你这个家多少人，干什么事，每天收入哪里来，每天消费多少，一家一户去做。做完以后分析中国的渔村是什么状态。
我觉得渔民比农民状况更差。为什么？农民有土地，渔民，水不是给他的，是国家的，他唯一的资产只有一艘船。我小时候在珠江边住，看那些渔民生活的空间只有一条小船。后来渔民上岸，他们是怎么上岸的呢？当
时发生一次火灾，因为船是一排排挨在一起的，火灾一来根本走不了，全部烧掉了。这事发生在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的时候。不要以为跑到水里就没事，船一烧，柴油都泻出来浮在江上，整个江面都是火，要跳下去更死。因为这个事情，渔民上岸了，启动了这个工程，叫渔民新村。
而那些在海上生活的渔民生活境遇也一样不好。舟山岛可能是半农半渔。但是阳江、湛江没有半农，纯渔。没有鱼的话，陆地上没有一寸土地给他们，既没有房子也没有农田耕种。渔民从这个意义上比农民更弱势。
从2007年开始，山地确权。先分田，后来分山。后来退耕还林，就分山，慢慢分。确权，确实对农民是一大好事。杨社长安排我写篇文章，我这十来年主要做收入分配，居民、农民收入分配的研究，他要求我农民
的收入问题。农民的收入问题，要是从极端的角度来讲，好的地方，以前渔民比农民好，但是现在渔民比不上农民。很多捕捞是不行的，政府给了很多补贴，包括柴油补贴等等。但是捕捞不行，做养殖要集约。个人养殖，抗拒自然灾害能力也不够。
刚刚说的朋友的兄弟也做养殖，一个台风来了，扫光了，本都没有。他们往往是贷款的，不是自己的钱。很多渔民的船也是贷款买的，养殖也是贷款买的。你说惨不惨？所以渔民要在收入上挣的话，确权怎么确权？滩涂也没分给他的，也是国家的，渔民没份的。但是土地分给农民了，为什么滩涂不分给渔民呢？
美国旅游签证10年条件叶农：滩涂这个问题跟土地不完全一回事。土地的界是固定的，实在不行，经纬度画也可以，走不了。
叶焕强：我看日本渔民经济学，有一条明显的，我们国家没有的。日本有一条是渔场垄断，我们中国没有这条。渔场垄断是什么意思？比如说阳江海陵岛，最初的渔场是我海陵岛，水域界定。如果这样确权就有用。水域是属于它的。外地来的船不能进我这里捕捞，经我批准，交多少费用才可以，就跟租赁一样。要在那边搞工厂，污染海域的费用要赔给我，现在不是，现在赔给政府了，但渔民没有。
刘毅：农民的土地确权对农民是利好。现在确权只是初步的经营权，也不是所有权。房子尽管发房地产证，也是使用证，也是70年。70年就70年。尽管到不了150年，70年也可以。但是农民一步步来，确了权之后，首先知道这70年归我所用，我可以投资，转让经营权。本来每家只有2亩地，可能潮汕地区2亩都没有。粤西、
粤北就是两亩地。一家一户种，种青菜没有问题。但是要规模经营，是没有用的。我们在包产到户之
后怎么重新把到户的都集中起来。你不包产到户的话，产权不明晰。以前人民公社产权不明晰，谁都种，谁都不去种。
叶焕强：改革开放初期，用这种方式刺激农民的积极性，这是对的。但是应该很快地把这些田地，通过什么形式联合起来。
刘毅：改革开放，土地包产到户有两个积极性，一个是让人觉得这个产权明晰，这个区域给你种。种了就是你的，积极性就来了。从经济学角度来说，首先要确权，产权明晰。包括卖国有企业，卖国有企业也是要产权明晰。当时分田、包产到户，第一步做对了。第二步，当个体生产力恢复到一定程度时，个体不能走向规模效应时，就要考虑怎么去把分给大家的土地，在产权形式不改变的时候集约起来。那就是说，确权之后用土地入股，入到人民公社去，到时有股份，这是一种。或者土地确权之后租赁给你，不入股，你来耕种。现在也有一些农业能人，种田高手。种田高手自己到处收地，收了一大片，自己做。农民的问题这样一步一步决定，这样可以解决。渔民的问题，半农半渔还是有点地。完全没农的渔民怎么给他？第一，滩涂能不能？海域能不能？渔场能不能？比如，至少开始我们这条村，传统的渔场归我们村。很难归人。可以归行政村、自然村，因为它有个性，不像整亩地，走过这个路到那边。你不能说这一海里给我，只能在这里，不行的。一开始起步就是一个集体，给自然村、行政村，或者组织一个经济合作社，
或者给我们一个协会，总是有一个载体。
刘毅教授（右）和杨明社长（左）在座谈会上畅谈
